河的对岸人行匆匆，河的这岸显从容。

河的对岸人行匆匆，河的这岸显从容。

下楼，推门而出。

晚风扑面，温柔地抚过发稍、眸、唇。

已是五月初，天却不太热，很舒服。

我漫无目的地走，不经意就踏上一条小径。小径的中一边种了几棵矮而茂密的树，另一边是条河。树拥挤地挨簇着，显得生机又蓬勃。

但小径上铺着的枯黄而脆弱的落叶同样告诉我：它们并不是毫无倚仗，它们也害怕走向死亡。

可即便如此，树还是努力向上生长，尽管它这样矮小；叶还是不甘被荫翳吞噬，总在向阳的地方生得最繁茂，尽管它也终将枯落。

我向另一边走去，扶在河岸的栏杆上。河水并不十分清澈，倒更显碧色。水波不停歇地上下伏动着，仿佛一直向下走就是它的使命。它的源头会是片海吗？它会和别的河流一同注入一片更大的海吗？

我无从知晓，两只飞鸟相继飞过河面，飞得很低，好像下一秒它们那浅橘色的足就会浸入河面，泛起圈圈涟漪。它们最终在河中的两根木桩上停下。

它们静静将它们浅灰色的羽翼贴在身躯上，一动不动地伫立着，也没有鸣叫。当我想往前几步看清它们的模样时，它们却“嗖”地飞走了，如同它们飞来时那样迅速。

大概这只是它们长途中短暂的休息吧。向对岸望去，那里停泊着一只小船。船底是用木板做成的，用白漆涂抹的船面显得异常破旧。

船舱外盖着一层已泛黄的船帘，仔细看甚至能隐约看见舱内好像有一张桌子。至于桌子如何，大概也一样破旧罢。

我继续向前走，对岸的路人或提着包行色匆匆，或骑着电动车一闪即过，以至于我看不太清他们的神情。到底是即将归家的欢愉，还是在外奔走的劳累，又或是什么别的？

我向前走着，差点撞到一个钓鱼的老翁。他那样安静地坐着，仿佛与自然融于一体，使我一下忽视了他的存在。我不愿打扰他，但总归还是好奇地往他脚边的桶中一看，大概有六七条小鱼吧。

不知道他已坐了多久了，他闲适又安然的样子，仿佛并不太在意真的钓了几条鱼似的。

只觉得河的对岸人行匆匆，河的这岸更显从容。